正在随缘连载的文，看过的就不用再看啦。
因为lof出了合集，所以一段段修改完会陆续搬过来
（请允许我小声夸夸合集这个功能，分类癖露出老司机般的微笑
总觉得敏感词很多……在被屏蔽的边缘试探
然后，文……很慢热。
不求红心蓝手只求评论，比心心。
说明：本文与平行宇宙穿越无关。布鲁斯是Beta，氪星人无亚性别。半架空，时间线在迪克离开布鲁斯成为夜翼后。正义联盟未组建。
【1】
“这本来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，戴安娜。但你的手机关机，座机无人接听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这么做。”
布鲁斯·韦恩拉着二十寸大的皮质行李箱，往安检处快步走去，目光谨慎并迅捷，在穿梭的行人中挑挑拣拣。
“我在机场，别去猜是哪个，我不会让你飞来劫机。我知道这个决定糟透了，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坏的一个。阿尔弗雷德还有迪克正联合起来追我，也许他们已经到机场外面了。”
他从队伍后面往前见缝插针，同时委婉地请求一丝体谅，而机场人员向来对要误机的旅客十分宽容。
通过安全检查，布鲁斯来不及套上被要求脱下的黑色大衣，把所有物品搂进怀里塞成一团麻，向五十三号登机口疯了一般跑去。
“我理解史蒂夫的顾虑，我没有因此而觉得什么，请转告他不要多想。他是对的，戴，那个基地——或者怎么称呼它都好——它天衣无缝，我很庆幸没有让你鲁莽地去攻破它，你在华盛顿遭遇的够多了，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。”
登机口前站着两个四处张望的工作人员，广播里一遍遍响起他造假的名字，催促他登机。眼看着还有五十米就到了，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。
布鲁斯暂且停止留言，边飞步前行边回头看去，大约百米左右的距离，一个人影正矫健地躲过机场保安，往他的方向追来。
是迪克，布鲁斯只需要瞟到一片衣角便知道。
“我有一个请求。”他的声音沉稳、并带有一丝决然，“我只能指望你，戴安娜。请你看在我们过往情谊的份上，别来找我，也别让其他人找我。然后……替我安抚好阿尔弗雷德。”
他在一团乱麻中翻找，电话碍事，便一手甩在地上。终于翻出登机牌，撕开，强硬地塞进检票员手里，头也不回地冲上廊桥。
追到登机口的男人被工作人员绊得踉跄了一下，就是这一下让他失去了唯一的机会，被后来的保安扑倒在地，数只手按住他的四肢，整个人被制服到抬不起手腕。电击棒狠狠戳在他的后腰，他嘶吼一声，用最后半点意识喊出了即将离开的人的名字。
布鲁斯停顿了或许一秒，但一秒中又掺杂着太多感情，让他的双腿沉重到像是灌了铅。可这些终归没有动摇他。
充耳不闻登机口前的混乱，布鲁斯戴上墨镜，踏上飞机，把衣袖挽高，对接待的女士微笑。
“欢迎乘坐阿提哈德航空，此次航班在纽约起飞，经过十八小时的飞行，最终到达尼泊尔加德满都国际机场。此次航行，我们将为您提供——”
温柔得体的女音被耳机隔断，电波顺着导线带来舒缓轻扬的伴奏。布鲁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漫无目的地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机场灰白的跑道。
灰白的、压抑的，就像这次无望的旅程一样。
【2】
叫醒他的是飞机着陆的撞击，颠簸瞬间让他清醒过来。事实上他并没有完全陷入沉睡，常年锻炼出的警觉阻止他在陌生的环境中睡去，但是他二十四小时前注射的Omega激素带有催眠的效果。那些药物在他体内循环了数不清多少次，再过几小时，它们会被彻底吸收，转化为持久的气味，围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。这正是布鲁斯想要的，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在像个Omega一样发情。
激素唯一的缺陷是，他并不能像真正的Omega那样收敛信息素，好达到隐藏第二性别的效果。不过在几小时后，他也没那个必要了。
下机后他在机场耽搁了一会儿，确认没有人跟踪他，才从出站口离开。
尼泊尔的空气清冷又萧索，布鲁斯在车站下等了半个小时，才碰上了第一个愿意稍他一程的人。那是一个年轻的卡车司机，看上去二十岁出头，棕色眼睛，留着不同于一般男性的波浪短发，看上去个性十足，但说起话来声音比水还温润。
聊天途中，布鲁斯得知他叫沙阿，在加德满都帮父亲运货，他的家境并不富裕，即使父亲在加德满都做了快十年的生意，家里还是没钱供他读完中学。十四岁辍学后便一直帮父亲打工，虽然为家里分担了一定开支后，生活质量明显有所改善，但他还是更喜欢在学校里一天只有一顿饱饭吃的日子。
车子在经过被雨水浸垮的路面时颠簸不已，沙阿为了专注开车而让他的嘴巴停了一会儿，再次开口时，他小心但十分确定地问道：“先生，您是Omega吧？”
如此直接的问话让布鲁斯一时反应不来。沙阿低低地笑了两声，继续道：“如果触犯到了您，我先说声抱歉。我也是Omega。”
布鲁斯重新审视了一遍沙阿，之后偏过头去，斜倚在座位上，“没关系，我没打算隐瞒。”
“您也是去参加他们的那个……项目，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您知道那具体是做什么的吗？我对亚性别没什么概念，自从父亲能闻到我的气味后，他就没日没夜地训练我收敛它，为数不多能提醒我亚性别存在的……你知道的，每隔几个月的那几天。其他时候我根本想不起来，它真的挺多余的，不是吗？”沙阿难得停顿片刻，自言自语似的问道，“世上怎么会有人对它感兴趣呢？”
布鲁斯十指交叉，右手拇指剐蹭着左手虎口，把那里的皮肤挠出一片红印。他不能说太多，他总是要有所隐瞒，“我也不是很了解，但世界上对亚性别感兴趣的人数不胜数。”
窗外的风景是模糊的杂色横线，布鲁斯看着它，就仿佛那是什么有意义的事物。混乱、肮脏、转瞬即逝，一如他永远的归宿，“有可能是你所在的城市的原因才会让你觉得它不重要，在我原先生活的地方，利用第二性别犯罪的人很多。非法贩卖人口，非自愿性行为，甚至是市长竞选过程中利用信息素进行压制与妥协，所有的案件归根究底，大多都逃不了和亚性别有关。见到加德满都的情况后，我很欣慰世上还会有这样的地方。”
沙阿似乎花了挺久才消化布鲁斯的话，他乐观地得出自己的结论，“或许只是因为你之前待过的地方比较特殊？”
布鲁斯笑了，无奈地摇头，“或许。”
“我总觉得这个项目不会那么简单，每个参与者在实验结束后都会得到十万美元的报酬，这听起来像是个诈骗陷阱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“欧文先生，您看上去并不缺钱，为什么还要参加这个项目呢？”
布鲁斯隐忍地叹了口气，像所有一朝失去倾家财产的落魄人士那样。他早就为这个问题准备好了说辞，回答起来像读国歌歌词那么流利，“因为我有个黑心的助手。在我身边时他花光了我所有的钱，走的时候又卷走了我剩下的财产。我被逼得走投无路，才跨过大洋想赚点快钱。”
谎话并不无懈可击，但足够悲惨。沙阿一面表示同情，一面相信了他的话。
布鲁斯接受他的了好意，靠在车门上不停叹气，让自己真的当了一会儿被助手害惨的Boss，而非一个想要潜入秘密组织内部的刺客。
这个自我派发的任务比以往所有都要难，他孤立无援，无法对外通讯，不知道对方的底细，不知道组织如何运作、目的何在，也没见过组织的领导者。唯一知道的是他们拥有瞬间摧毁灯侠防御盾的能量。如果不是这次征聘启示，再过一年半载，他也难有机会接触到这个组织的任何层面。
土路逐渐坚实起来，在转过一个九十度的弯后，忽然变成城市里才有的的柏油路，路的尽头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。
他们被入口处的武装警卫拦住，两个人掏出证件，检查过行李和身份后，钢化门自下而上开启，卡车缓慢地开进像是什么猛兽的血口。
蜿蜒曲折的地下通道过后，他们到达停车场。停好卡车，下车时，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，面无表情地将他们领到上一层。刚过自动门，男人一声不吭地走了，取而代之地是同样身着制服的女人。她有着浅棕色的皮肤，妆容画得很浓，最夺人眼球是她的不屑神情。
“沙阿·礼萨·巴哈杜尔，欧文·桑切斯。”她照着手抄本上的字念完，抬眼看着两人。得到反馈后，就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走了，“跟我来。”
他们走进电梯，上了两层，走出去后是白色的步行通道。
“对你们的测验在十分钟后开始，时长为一小时。”
“等等。”布鲁斯忽然叫住她，他们本该被安置好再接受实验，布鲁斯必须争取到这段时间，“你们之前可没说过什么测验。”
女人停了下来，侧过头，眯着眼瞪着布鲁斯，很长时间。
“只有接受测验，我们才会知道你们的Omega性状是否适合参与实验项目。”
“什么测验？测什么？”布鲁斯穷追不舍。
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你有退出的权力，欧文·桑切斯。”
布鲁斯什么都闻不到，也感受不到，但是他从沙阿的颤抖中明白，面前的这个Alpha正肆无忌惮地挥霍着她的信息素。于是他臣服性地低下头，学着一个Omega现在该有的样子。
他们来到的是一间贴着两面镜子的房间，有点像舞蹈教室，一侧放置着机械。房间的两端坐着两批人，像是世界两极的仇人，猜疑又不确定地望着对面，一批是穿着工作服的人员，另一批，大概就是接受测验的主人公——Omega们。
布鲁斯和沙阿选了靠角的位置坐下，之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人，位置刚好坐满。门被合上，女人走到房间中央，道，“我是希娃·海洛伊丝，亚性别项目Omega方向的负责人，此次测验由我监管，一切听从我的调度，任何不服从将被视为放弃参与。”她说完，把手里的本子翻转过来，“沙阿·礼萨·巴哈杜尔。”
“我在这里。”沙阿忙喊道。
“你是第一个。“她指了指一旁的机器。
那是个带有座椅的仪器，伸出的几根细管连接在座椅背后的容器里，一个把手上牵着固定用的皮带。布鲁斯眯起眼睛，它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。
沙阿坐在椅子上，按照要求把自己的手脚绑紧，戴上面罩，以及能够自动贴合皮肤的接触片。他看上去忧虑并且疑惑。希娃在后面调节了几个参数，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。沙阿的表情有些迷茫。
布鲁斯发现沙阿向自己投来目光，未等做出反应，沙阿的表情忽然变了。
他无言地张大了嘴，像要呕吐一样俯下身，腹部抽搐不停，当他终于发出一声被挤压得变形了的呻吟时，布鲁斯才意识到面罩和接触片下面究竟是什么。
Alpha信息素。
所有的Omega似乎都被那声呻吟吓到了，惊成一团。而对面的工作人员则十分淡定，像是见多了这种场面。有人迅速在手提电脑上写了什么，然后把电脑放在一旁，转而一心盯着座位上扭动的人，有的打一开始就在用手擦着嘴唇打量那个无援的Omega。
布鲁斯感觉胃部一阵痉挛，不是受现场激素的影响，而是觉得恶心。
“他大概没接触过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，加大剂量看看他的反应。”不知谁说了一句。
布鲁斯咬紧牙根。他不能出面，引起轰动的话，全部努力都将功亏一篑。他背着阿尔弗雷德和迪克计划了这场潜伏，又在戴安娜几个月的穷追不舍下洗清了自己，让她以为他不会做傻事。他不该、也不能为了帮助一个让自己搭了顺风车的年轻人而因小失大。他不是受情感驱使而做事的人，他如此劝服自己，尽管此刻受体内Omega激素的影响而多愁善感，那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。
沙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，声音染上高昂的情色，他的左手手腕还绑在扶手上，已经勒出一片浅色的红痕。
布鲁斯听见身边怪异的声音，他侧头，看见了一张隐忍又痛苦的脸。
他睁大眼睛，抬头，发觉很多Omega都被影响。房间的背景是呼吸声，逐渐沉重并杂乱。沙阿进入了发情期。布鲁斯被这一认知冲刷过大脑。发情期Omega的信息素能够影响其他Omega，这使整个房间充斥着闭塞黏腻的气息。
布鲁斯仍处于惊愕中时，他的本能替他发觉到一束不善的目光。视线转过去，房间对面，一个男人正毫无遮拦地盯着他，仿佛他是一件可观赏的物品。布鲁斯脑袋里轰的一声，他终于意识到，在这个房间里，接受测验的不有沙阿，所有的Omega都是被剥夺自主的白鼠。他们知道沙阿的生理状况，特意选择他作为第一个测验对象就是为了促成现状。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，身份暴露只在顷刻之间。
布鲁斯腾地站起来，座椅撞地发出巨响，引来所有人的目光。
希娃皱紧她尾部上挑的眉，不耐烦地把手中地册子翻了又翻，找到一个名字，“欧文·桑切斯，又是你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停下那个机器。”布鲁斯用他阴狠的声线说。
她的眉头皱成了洼地，“坐下。”
布鲁斯猜她又在滥用信息素，只要听听周围的声音就知道了。
“我要求单独测验，给所有人。”
对面发出一阵唏嘘声。
希娃像观赏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一样看着布鲁斯，她傲慢地抬起她的头颅，向布鲁斯走来。她每走一步布鲁斯身边的Omega就越痛苦一分，他只得学着他们的样子微微佝偻着胸，装出不甘的模样瞪着希娃。
“Omega，只有你不再散发你那浓郁又欲求不满的信息素，你的话才会有说服力。学着Alpha的模样逞能只会让你死得更快。”她张口，似乎还欲羞辱布鲁斯，却突然停住，被右耳通讯器内的噪音吸引了注意力。
因为离得够近，布鲁斯隐约能听出电波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，低沉，带有极强的控制欲暗示。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，而之前Omega的吟叫和Alpha的逼迫都没能让他立起一根汗毛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希娃毕恭毕敬的声音足以令人膛目结舌，“就按您说的办。”
她的目光回到布鲁斯身上，带着一丝不被人发现的困惑，“欧文·桑切斯，你被准许接受单独测验。”
TBC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