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米被我越写越熊了……就当这是他刚来不久那时候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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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们很配你，留着吧。”斯莱德如此说。
杰森坐起来的时候被子从身上划落，两个黑水晶的十字架轻轻摇曳，在黑暗中反着光。
他伸出手指去触摸那两只耳坠。
而斯莱德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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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起来，没有人在了。
杰森愣愣地盯着窗户，仿佛能够感受到透过它渗进来的寒意。
外面就是哥谭的远景，城市看起来很安静，是她自身的假象。
杰森虽曾无家可归，可和其他孩子不一样，对安全感的需求始终不是那么强烈。斯莱德留他一人在这里，他没什么其他的感觉，只是觉得奇怪。
坐起身来，他有些晕眩，耳垂上的十字架微微晃动，告诉他昨晚一切的真实性。
“泥壕，窝是新来的比扎罗。”
照常打开教堂大门，杰森抬起头来，看见一个苍白的高个子男人友善地伸出手。他犹豫片刻握了上去。
“抱歉，打扰了。他在另一家修道院待了五年，那家修道院被端了，有人委托我把他送到这来。”比扎罗身旁的卫衣男子冒出来说。他手里拿着文件，杰森看到了斯伯里修道院的金章，解除怀疑，收起了警惕。
杰森和比扎罗握完手，另一个也也走上前来，“我叫理查德·格雷森，朋友们叫我迪克，但我不知道这昵称合不合适你来说，所以你怎么叫我都行。”
“呃，你好，迪克，我不介意。我叫杰森。”他偷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对方，伸手请他们到教堂里来，“先进来吧，有什么到里面再说。”
迪克脸上露出歉意，“不了，谢谢，让比扎罗先进去吧，我想占用你两分钟时间。”
杰森表示同意后，大个子听话地走进教堂，还不忘对杰森笑了一下。
迪克走上前，轻轻把教堂的门合上。杰森让他这么做了，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还算友好，不具备什么攻击性。
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按在了门上。
“搞什——”
一改刚才的面孔，迪克说话时露出他的犬齿，“我的老板想和你谈谈，抱歉不得不控制住你，毕竟你在丧钟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，不能假设你没有威胁。”
迪克好像按到他的呼吸道了，杰森憋红了脖子，“你在说人话吗？我根本听不懂，放开！”
口头的反对当然无效，对方和他差不多高，甚至比他矮一点，但还是把他禁锢得死死的。他被推搡着来到沙滩上，看见一艘皮艇，迪克把他扔了上去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副手铐，把他拴在了上面。
这一路挣扎过来，杰森气喘吁吁，花了不少力气，可看对方，依然大气不喘，按部就班地启动了发动机。
“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？！你要带我去哪？”迪克把马力调到最大，杰森只能扯着嗓子让对方听见自己，还被掀起来的海浪呛了一口。
迪克抽空低头看了他一眼，叹气，蹲下去，把因为船身不稳而四处乱撞的杰森扶起来，让他找到一个支撑点，“我现在确定，丧钟肯定不是因为你能打才看上你的。”然后解开了他的手铐，转过身回到原位，继续控制船身的方向，整个过程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平衡。
“你刚才就一直在说这个‘丧钟’，这个人是谁？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杰森质问。
“可能没什么关系。”他顿了顿，说道，“我觉得很可能没什么关系，老板的儿子也觉得没什么关系，但老板是个多疑的人。你可以想想一会儿怎么让他相信你是无辜的。”
杰森的脸蛋几乎拧在了一起，“这都什么跟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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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森的古堡，这是杰森的第一印象，他觉得这里有点眼熟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报纸上见过——哥谭首富的住宅。
他们怎么到这来了？哥谭的经济已经烂到要拐卖人口才能生存的地步了吗？
杰森站在栅栏前，还在震惊的时候，身后发出一阵刺耳的车鸣声。杰森下意识地缩起脖子，捂住耳朵，过了好半天对方才停止。
迪克走过去敲了敲玻璃窗，车窗降下，一个男孩的头探了出来，冲着杰森喊，“这里是车道，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？”
“达米安？”杰森张大了嘴。但惊讶转瞬即逝，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。他换上责备的目光，摇着头道，“你在干什么？你在开车？你才多少岁？你都看不见路。”
达米安没理会他的婆婆妈妈，转过头看着迪克，“我说什么来着。是他就有鬼了。”
迪克耸肩，“我可没下定论。”
达米安敲了敲车门，对杰森道，“上车。”
“我不会坐你开的车。你也不应该坐你开的车。”杰森拒绝道。
杰森以为达米安会直接不管他，而没想到他用更大的力气敲了两下车门，“上，车。”
“你不会想惹他生气的。”迪克说道，然后绕道另一边坐了上去。
——不，我干过，很多次。
见到达米安之后，杰森突然镇定了许多，尽管他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他坐上车，车开进了地下车库，他们坐电梯上到房子里，杰森算是明白了有钱人多么奢侈，平均下来每次走路都不超过五十步。
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韦恩庄园的时候，就隐约知道自己要去见谁了，是那个之前一直在电话里交流，给他添麻烦的不称职老爹。
他们来到客厅，迪克离开了一会儿，期间达米安站在门口，往外时不时望一眼，不耐烦地用脚尖拍打地面。
“嘿，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？”杰森有点伤心地说。好歹他们也算同甘共苦过，不过罪都是杰森来受。
达米安没看他，他的不耐烦显然不是因为他，“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，你这么弱谁会用你？我们应该去追威尔逊。”
“追谁？”
此时有人从达米安身侧走了进来，首先闯入视野的是一双蓝眼睛，杰森辨别不清那其中的敌我，不如说那双眼睛就只是拥有一种颜色，而不具备任何感情。他眨了眨眼睛，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是幻觉，男人已经得体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，坐在他的对面。
“我们已经聊过几次了，今天终于能够见面，我很感激前一阵子你帮我照看达米安，杰森。”
杰森不想理他这堆客套话。他完全可以遵守一些社交礼仪，寒碜一会儿再进入主题，但他现在没心情，论谁大清早就被绑架也不会有好心情，况且斯莱德的种种也让他忧心忡忡，“你叫人绑我过来？我以为你只是缺乏了一些教子的理念，没想到还对人非常不尊重。”
布鲁斯张了张嘴巴，视线飘向刚进门的迪克，“我告诉他……把你请来，尽量不要吓到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迪克像遭到背叛一样盯着布鲁斯，“你和我不是这么说的，你说他很危险（He's a danger），叫我快点把他带来。”
“我说的是他有危险（He's in danger）。”
“你该洗洗耳朵了屌头。”达米安说道。
“嘿，注意语言，你不能说那个词。”迪克立刻转过头去反击。
“哪个，你傻到爆的名字？”
“够了，你们要么出去要么现在安静。”布鲁斯及时发声，制止了无意义的争吵。一高一矮的两人向相反的方向扭过头去，火药味就此消散了。布鲁斯通过杯壁摸了摸红茶的温度，为杰森倒了一杯，“我为迪克的行为道歉，他伤到你哪里了吗？”
——心理创伤算不算？上一秒还笑得阳光灿烂，下一秒就动手，我对笑容都要有阴影了。
“我结实着呢。不过没想到你手底下会有，呃，这么年轻的打手。”杰森看了眼迪克。对方走过来，又朝他露出那种笑容，坐在他身后的椅背上。杰森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。韦恩家的孩子都喜欢一个坐得比一个高吗？
“迪克是我的第一个养子，如果你看过往年的报纸，就会认出来他。他确实……比别人能打一些。”
杰森噘着嘴点了点头。别看布鲁斯韦恩彬彬有礼的，没想到一个养子这么阴晴不定，小儿子又暴躁得像头驴，看来家庭教育还是不能只落在父亲的肩上。
“你刚才说我有危险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斯伯里修道院是个定时炸弹，杰森。尽管它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，并且离哥谭这个是非之地远远的，但早晚它会爆炸。”
“你能说得再详细点吗？我不太懂。”杰森挠了挠耳朵。
布鲁斯看起来有些犹豫。
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迪克的声音，吓得杰森一哆嗦，“布鲁斯，你需要把全部一五一十都告诉他。”
达米安上前，站在茶几旁，有插进双方之间的架势，“不，没这个选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好让他蒙在鼓里？”迪克不解地问。
“有他没他我们都能解决，要我说从头到尾我们都在浪费时间，告诉他多此一举。你有过那么多段失败的关系，所以也一定要别人的和你一样吗？”达米安嘲讽地道。
迪克睁大了眼睛，或许有一丝惊讶，但更多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，他咬牙道，“你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别人放尊重点，对不对。”
“呃，我说一句？”杰森小心翼翼地道，好在没人把火气转移到他的身上，“达米安确实很过分，我领教过，但没必要这么大动肝火，你们可是一家人。”
“没人这么对家人。”迪克道。
“你们之前一定是太和睦了，要是你有个比他还糟的兄弟，打个预防针，你会觉得他其实还挺可爱的。”
布鲁斯咳嗦了一声，似乎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了，“提姆快到了。上次升级安保系统的时候他不在，面部扫描过期，现在进不来，迪克，你去接一下他吧。”
迪克深吸了一口气，平复自己的语气，“好。”
迪克走后，达米安一屁股坐在杰森身边，看起来有点郁闷。
——他也不想吵的，不是吗。毕竟之前还有说有笑的。
杰森抬起一只手，犹豫片刻，放在达米安肩膀上，“我明白你刚才在为我着想，虽然拐几个弯才能理解。”
达米安转过头来盯着他，“你又明白什么。”
“你们不告诉，我就只好自己猜咯。是和斯莱德有关，对吧。”
达米安没动静。布鲁斯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你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吗？”
“不知道也该知道了，你们说了半天的丧钟是他对吗？丧钟究竟是个什么人？”杰森问道，这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想问的，却无法从斯莱德那里得到答案的问题。斯莱德背不下来长段的颂词，总是无故消失，有着几乎闻不到的烟与血混合的味道，被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无由仇视，被蝙蝠侠盯上，他自然不仅仅是一个主教。
但在上帝面前人是盲目的，同样在上帝赋予的感情面前人也是盲目的。
并且不愿意轻易揭开蒙在眼睛上的面纱。
TBC.
